旧年,是一场易碎的时光
在人群中偷看你的笑脸,恍惚间仿佛回到从前。会不会有一天我们再一次地偶然相遇,一见钟情,然后彼此相恋?
————三毛
不知道怎样的一刻钟,脑海中蓦然涌出这样一个词:旧年。
旧年,是沉落在旧巷小街的一块残瓦,是流转于弄堂深处的一转低吟,是藏在绣花鞋上的一段陈年往事,是压在箱底的一纸锈迹斑驳的家书。
眷恋这样的一种记忆,正如眷恋那一段一段破碎的时光。
当北京还叫作北平的时候,当上海还叫作上海滩的时候,当姑娘们都穿着修长的旗袍摇曳生姿的时候,当青青石板路上还有泥人张在的时候,当留声机划过黑胶片的时候,当不眠不休的夜总会飘出《夜上海》的舞曲的时候,当人们联系还写信的时候,当爱情还没变成快餐的时候……
我们,还记得那时候吗?
怀旧,是一种情怀,是一种绵延的思念。
只是,那些旧年,早已在风中斑驳残落,碎了的,不只是时光,还有那些难以名状的岁月,难以启齿的时光,难以诉说的故事。
对那些喜欢的东西,总是没有一丝的抵抗力。曾经的梦想,等赚钱的时候一定要买一台留声机,放一架子的黑胶唱片。多少年过去了,有多少想法都在变,但是,有些东西,却一辈子都不会变。
深夜里听着stratovarius的《years go by》,蹲在凳子上,敲着键盘,想着自己的years go by,恍然间觉得,时光、果然是世界上最神奇的魔术师。酿出最美的酒,也埋藏了无数生命的故事。我从不害怕变老,只是害怕,老的没有故事。
那天看到一个人对Matthew Lien的《Bressanone》的评论:连声音的褶皱里都是故事。
我喜欢那首歌,更喜欢那样的一句评价。在我的想法中,这是至高无上的夸奖。
很多时候,努力去想、自己到底为什么喜欢老去的时光,斑驳的记忆,残缺的物品。其实,喜欢的不是一样东西,而是属于它的一段岁月,藏在里面的一个故事。可能因为没有经历而渴望,或者,我们就是故事的主角。
自己一直有一个不算好也不算不好的习惯,喜欢留东西,哪怕是一张小纸条,哪怕是一个干枯的橙子,都可以留好多好多年。我喜欢被岁月腐蚀后的记忆,可能不新鲜不美好,但是,在无数个日夜,都会陪我好梦入眠。
喜欢玛雅、喜欢亚特兰蒂斯、喜欢巴洛克、喜欢洛可可、喜欢文艺复兴、喜欢民国的北平、喜欢上海滩、喜欢那些有故事的年代,那些旧去的时光,那么纯粹那么美,是历史所不能湮没的璀璨。
褶皱里老去的旧年时光,是一道让人不能忽视的岁月刻痕。
一直很喜欢一位好莱坞演员摩根·弗里曼,喜欢他,不是因为他的演技有多好,他的成就有多高,只是因为,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无数他演过的人物的灵魂。岁月是一把无情的刻刀,却在他的脸上刻画出了最美的痕迹。他的身上,亦是、连褶皱都藏着故事。
每一天都在成为过去,每一年都在不知不觉中沦为旧年。
三毛说:在人群中偷看你的笑脸,恍惚间仿佛回到从前。会不会有一天我们再一次地偶然相遇,一见钟情,然后彼此相恋?
有些拿的起放不下的陈年,只能无数次的在脑海里重放。放的久了,也就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。做一个不愿醒来的梦,因为梦里,有我们逝去的流年。
我害怕回忆,因为也许早已分不清,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。在看姜文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的时候,真的就迷茫了。属于自己的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,是否就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呢?
尽管享受于丰富的网络、快捷的通讯,但是,却仍是不由自主的怀念一切都没有的生活。很爱那句话:
在古代,我们不短信,不网聊,不漂洋过海,不被堵在路上,如果我想你,就翻过两座山走五里路,去牵你的手。
一种向往,两种生活,旧去的时光,总是那么容易破碎。
因为、这就是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