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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着悠扬的乐音觅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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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着悠扬的乐音觅你

周末,高三的儿子依旧补课,未归。有些许怜惜。至晚,煲了点滋润的汤水,鸡骨草乌鸡汤,装在一只保温的高桩饭盒里,还有一只肉包,一只梨子,和他驱车到学校,先到琴房处觅他,每一个安静的夜晚,总有那么一个时间段里,他会在那个三楼的一间斗室里借着一盏清幽的灯光,面壁而立,兀自陶醉而倾情地演绎着他的曲子,他的挚爱。于是,到这里寻他,是我最方便也最容易的方式了。

车子在艺术楼门前停下。我有些疑惑,落地玻璃门是紧闭的,而且我还见得中间的两扇是插着锁的。还有这楼里的灯光是隐去的,除了门口处反射着外面的路灯光显得有些光亮外,其它处是晦暗的。而且那一刻,我的耳边也没有往日悠扬或者是有些嘈杂的乐声。见此情状,我的第一反应是这里是空的。但我还是下了车,走到门口,把各扇门都轻轻推了一下,以确认小子在与不在的可能。冷默的门扉很直观也很肯定地告知了我,这里是空寂的。于是,转身,上车,准备把东西放到他宿舍的床铺上去,他应该是在教室自习呢。

可就在我们要启动车子离开的一刹那,清寂的夜空,传来了悠扬的乐音,车子的窗子是敞开的,那乐音也就飘进我们的车子,很真切,很美妙。身边的大他,微微笑了,自语似的说道:“这要不是他,才怪呢!”我转身下车,提着给他带来的给养,绕到楼的另一侧,仰起头,朝着亮灯的窗口,叫着他的名字,几声后,那乐音停止了,随即一张少年清纯的脸庞探了出来,见到是我,他淡淡地笑了,然后跑下三楼去开门了。就是那一张我期盼并找寻的脸庞从窗口探出的那一刻,我竟有些恍惚地疑问自己,这是我的孩子吗?他是那么飘渺,但又是那么真切。唉!这小子,这个晚上还真有点潮,也有点痴呢。

问他怎么就一个人在这里,他说,周末的晚上,班级的一部分同学被叫出去参加一个集体活动去了,剩下的一部分,有的学习,有的说笑,教室里有些嘈杂,他就溜到琴房练一会萨克斯,吹完这曲子也就要回教室自习去呢。看他那认真而宁静的脸,我的心也就释然并踏实了。把给养递给他,他有些满足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我递过去的爱心牌夜宵,转身上楼去了,我们也驱车回家了。

这样一个安静的秋夜里,若不是这把熟悉的乐音响起,我还真的难觅小子的踪影呢。于是,这个夜晚,这把乐音,这扇窗口,一张临窗探出的我熟悉而亲切的脸庞,还有见到那张清秀笑脸时我内心里泛起的那份柔情与满足,一并定格在我的记忆里了。记录之,以留给将来长大的他,由他慢慢回忆,慢慢追索吧,一个成长岁月里的细小碎片,带着鲜明的成长味道。

繁华尘世,除了你,一切都是背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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